◈ 第4章

第5章

岑慕沒有再幹活,而是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坐在那裡靜靜的等待。
她換了一套保暖的滑雪服,帶上手套和帽子,手上拿着一根電擊棍。
坐在沙發上,等待着天黑。
而現在其實是中午十一點五十五分,不該是天黑的時候。
但上輩子,就是在這一天,突然世界陷入了黑暗。
再亮起來的時候,溫度驟然降低了二十度,各種災害接連來襲。
植物動物人類都開始變異,地殼運動頻頻發生,毫無規律。
可是,十二點過了,世界還是一如往常,什麼變化都沒有。
岑慕抬起頭,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末日不會來了?
一直等到傍晚,還是毫無動靜。
岑慕走到窗戶邊,看着外面下班和散步的人群。
看着這些尋常的人間煙火,她笑了出來。
這樣也好,末世的時候她見過太多的悲慘,太多的無能無力。
如果能這樣一直平安,她寧願自己所有的準備都是白做。
岑慕脫掉衣服,拿出一份麻辣香鍋,吃了一頓飽飽香香的晚飯。
洗了一個熱水澡,打開空調,躲進了被窩裡。
這天晚上,她睡了十幾年來最踏實的一覺。
第二天睜開眼睛,岑慕感覺渾身不對勁,這床板怎麼這麼硬。
她揉了揉眼睛,哇擦,家徒四壁。
不對勁,這個房子不對勁。
很快,她就知道發生什麼呢。
感覺到腦子裡多出來的記憶,岑慕癱回了床上。
媽媽呀,沒有末日,但是她穿越了。
穿到了這個跟她同名同姓,不想活了的小丫頭身上。
重點這裡還是她上輩子知道的那種類似六七十年代的地方。
這個家裡的條件很差,父母柔弱,親人關係又複雜,岑慕皺了眉頭。
她趕緊看了一下自己的空間和複製能力還在不在。
看完以後,岑慕拍了拍胸口。
幸好,幸好,她的異能好像都跟過來了。
這時候突然聽到有人準備開門,她立刻躺回去裝睡。
接着木門被推開,一個刻薄的聲音傳進了耳朵。

「我說你啊,早就讓你跟那頭斷了關係,你就是不聽。你可別怪嫂子說你。
你這個娘家人給我們家惹了多少事啊。現在你閨女都差點被你害死,你說說你,哎呦,真是造孽哦~」
從聽到這個聲音開始,岑慕的腦子就開始隱隱作痛。
記憶里,這個二伯娘平日里最喜歡嚼舌根。
活脫脫的極品一個,最喜歡挑撥家裡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關係。
剛才這話肯定是跟原主她媽媽說的,她已經聽到了原主她媽在旁邊隱隱約約的啜泣聲了。
「二伯娘,你吵的我腦子又疼了。」
岑慕睜開眼睛,直接懟了回去。
只是原主的身體有些虛,導致聲音也有點發虛,跟個貓叫似的。
說出來的話一點都不凶,還有點撒嬌的意味。
但是這個二伯娘劉美娟可不是什麼善茬,氣的一甩手:「得了吧,以後你被你媽害死我也不管了。好心當成驢肝肺,哼。」
說完就扭頭走了,一副高傲的不行的模樣。
看人走了,原主的媽媽趙巧兒趕緊問:「瑤瑤,你怎麼樣?頭還疼嗎?」
岑慕上輩子是孤兒,從來沒開口叫過別人媽。
這一時之間,還真叫不出來。
只能低聲回答:「我沒事兒,睡一會兒就好了。」
趙巧兒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岑慕看的頭更疼了。
「我真沒事兒,你別哭了。」
岑慕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上輩子就沒有點亮過這個技能。
「瑤瑤對不起,都怪媽,才讓你在外面被人欺負。」
岑慕嘆了一口氣:「不怪你,壞的是那些人,以後我不會再被欺負了。」
因為原主媽媽家的成分不好,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後面被擼了職位,送去農場做苦力。
要不是因為這個,原主他爸一個窮的叮噹響的農民也娶不到趙巧兒這個大學生。
當年趙巧兒讀到大二上學期,家裡突然出了事,她也差點遭殃。
要不是答應嫁給原主她爸這個「根正苗紅」的三代貧農,估計也會被送去農場勞改。
趙巧兒上面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哥哥跟妻子離了婚,妻子帶著兒子改嫁。
姐姐好像是生了什麼重病,直接病死了。
本來好好的一個家,瞬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這次原主受傷,也是因為去縣城的時候遇到以前的同學,嘲笑她家的成分。
原主氣不過回了一句嘴,就被對方推了一個跟頭,磕到了腦袋。
就因為趙巧兒的成分不好,原主的爹媽連去對方家裡找個說法都不敢。
「嗯嗯,瑤瑤你休息吧。媽媽去洗衣服,等會兒給你端點吃的來。」
俞家窮的很,一天兩頓飯,中飯和晚飯,晚上一家人能喝點雜糧糊糊就不錯了。
原主的爸爸俞老三和媽媽趙巧兒,是整個家裡地位最低的。
作為他們的閨女,在家裡的地位就更低了。
她還有個弟弟,還在讀高中,平常不回家。
趙巧兒出去了,岑慕又躺了回去。
感覺到腹中飢餓,有些頭暈眼花。
她從空間里拿出一條巧克力吃了,又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個沒味道的麵包。
本來想吃漢堡的,但是她怕肉味會傳出來。
吃完東西剛休息一會兒,房門又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俞老二的小女兒俞小梅,平常跟原主住在一間屋子裡。
還真是一點**都沒有,得想辦法儘快讓俞老三分家,獨立出去自己蓋房子。
可是怎麼分家,又怎麼能光明正大的搞到錢蓋房子,這都是問題。
「喂,你怎麼還在床上裝死啊,都躺了一天了。碗不刷,衣服不洗,還以為自己是資本家的大小姐呢!」
岑慕轉身看過去,眨了眨眼睛:「小梅,我畢竟是你姐姐,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你這樣亂說話,是會給家裡帶來麻煩的,你知道嗎?」
俞小梅有一瞬間的害怕,但還是梗着脖子說:「哼,有麻煩也是你帶來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岑慕從床上坐了起來:「唉,其實這次我跟那個同學吵架,不僅是為了這件事。
還因為我在街上撿到了一個特別漂亮的發卡,被那個同學路過看到了。
她非跟我要,我不想給她,她就口不擇言的開始罵我。」
岑慕說著話,假裝從褲兜里其實是從空間里掏出了一個好看的發卡。
俞小梅看到發卡之後眼睛瞬間就亮了,恨不得馬上就據為己有。
「喂,你把這卡子送給我,我以後就不罵你了。」
岑慕卻把發卡抓進手裡,柔柔弱弱的說:「這是我的卡子,我只有這一個好看的發卡,我不想送給你。以後你要是罵我,我就罵回去。」
這話在俞小梅聽來似乎很好笑,她真的直接笑了出來:「你敢罵我,哈哈,就憑你?」
原主岑慕在家裡一直是個受欺負的小白菜,以前被俞小梅欺負,都只會忍耐,不敢反抗。
「是啊,為了這個卡子,我差點摔死。這次的事情也讓我想明白了。
想要保護自己,以後做人就要強硬一點,不然只有被欺負,等死的份兒。」
說著,岑慕就下了床。
雖然感覺到岑慕有變化,但俞小梅還是強撐着嘴硬。
「呵,我看你敢的。你要是不給我,我就去告訴咱奶,讓她治你!」
岑慕卻不怕:「你去唄,我可是磕破了腦袋才留住的卡子,憑啥白給你。」
「哼,你別以為我不敢,我這就去!」
俞小梅氣的轉身就走,噔噔噔的跑去告狀了。
看着她的背影,岑慕笑了笑,拿着發卡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奶,你一定要幫我好好罵罵她,岑慕太過分了。
要不是她媽,我爸當初肯定能競爭上大隊長。
都怪她,都怪她媽。現在我要個發卡都不給我。奶,你一定要幫我要過來。」
岑慕跟到堂屋的時候,就聽到俞小梅巴拉巴拉的一通說。
每次有點什麼事,俞老二一家人就拿趙巧兒的成分說事。
不過家裡的女孩,重男輕女的許老太可是誰都不待見的。
只是相對來說,她更討厭岑慕一些,所以俞小梅才敢來告狀。
「你這說什麼呢,什麼卡子,吵的我頭疼。」
俞小梅還想再說,這時候岑慕癟着嘴走過來,醞釀了一下開始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