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第9章

葉康和朱琮一道,先行回到了皇城司總部述職。

冷如意沒有多過問。

她手筆揮毫,就給了白虎幫一個大不敬之罪。

這種事做起來並不困難,畢竟白虎幫平日里欺壓良善的事情做的多了,各種卷宗都在皇城司里堆着。

再加上白家劫獄是真,有白老三這個活着的人證,罪名板上釘釘。

總之一句話。

滅白虎幫,合理。

一切程序到位後,朱琮終於鬆了口氣。

他無比感恩地拱起手。

「卑職多謝大人,明察秋毫,此後卑職必全心全意配合大人,萬死不辭!」

冷如意麵無表情地點點頭。

「朱大人言重了,我們都是為了朝廷,做好分內之事即可,你先行下去歇息吧,葉康留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朱琮繞有深意地看了眼葉康,隨後便乖乖離開了,還特意伸手關上了門。

葉康也一臉懷疑,御姐指揮使能有什麼話說?

我們認識嗎?

冷如意也不磨嘰,她抬起頭看着葉康,嘴角竟然俘起了一絲笑意。

「聽說你搏殺了白大慶,按理來說這是大功一件,但是此事並不光彩,就不額外賞你了。」

葉康立刻點頭。

「全憑冷大人做主。」

冷如意笑意更盛。

「但是,我看過你的檔案,家住福盛門,一家四口,釀酒世家,你靠着父親的關係當了幾年巡街小吏,對於武學,應當是一竅不通才對。」

果然!

這女人開始懷疑了!

葉康心中一顫,但表面上仍然處變不驚。

「大人所言都是對的,只是我有幸被一位武道大家收為學生,我跟着練了幾年,家裡人並不知情。」

葉康信口胡謅了一句。

能混就混,混不過去再說。

但是這句話落在冷如意耳中,卻完全不同。

能在幾年內就調教出一個頂尖一流高手。

葉康口中的武道大家絕對不簡單。

莫非是皇城裡那幾位不出世的皇家供奉?

這些老頭子從不現身,若真是心血來潮收個徒弟,倒也不是不無可能。

如此說來,那這個葉康的身份,就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了。

冷如意思索片刻,從書案上抽出一張卷宗。

「既如此,我就不多問了,你現在已升為死獄統領,不必日日去死獄待着,回家休息幾天吧,過幾日自會有人找你,幫我做一件事。」

「啊?」

葉康一時傻眼。

自己只想安靜當個獄卒,怎麼還帶安排任務的?

冷如意似是看穿了葉康所想,手指輕點書案。

「不白幫忙,事成之後,我可以帶你去皇城司守備庫,讓你任選一門武學。」

皇城司守備庫,是整個皇城司的後勤倉庫,裏面存放着所有的皇城司軍械。

另外還有無數武學,或是從犯人口中拷打得來,或是由皇城司的密探得來,經過收集整理,存放在絕密之地。

只有立下大功者,才能有去守備庫挑選武學心法的機會。

葉康頓時意動。

自己現在正是缺少武學的時候,不去白不去。

但他依然試探地詢問起來。

「大人,究竟是什麼任務?我實力低微,恐誤了大人要事啊。」

冷如意聞言,啞然失笑。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你若是應了,便是我承你一個人情,你自己考慮。」

葉康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最後一個問題,大人為何選中我?」

冷如意愣了愣,隨後直勾勾地盯着葉康的眼睛。

「你能混成這個德行,一準兒不是閹黨,我放心。」

……

皇城內,福盛門。

葉康穿着統領官服,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依然在揣摩着冷如意那句話里的深意。

「看來,這位冷大人對太監不是很友善啊。」

葉康笑了起來。

這也正常,畢竟都是特務機構,皇城司和宮裡的公公有着利益衝突,不能說水火不容吧,也可以說是明爭暗鬥。

但是葉康並不關心這些事。

他只想好好享受他的假期。

剛到家門口,一陣哭聲傳了出來。

葉康聞聲,立刻闖進家門。

這哭聲他太熟了。

每次老爹去勾欄聽曲,老娘就會這麼哭。

他邊走邊大聲開口。

「娘!你怎麼又哭了,老爹又去哪兒鬼混了?」

「康兒回來了!」

正在抹淚的老娘一聽這聲音,馬上跑了出來。

老爹葉龍也跟在後面。

他滿臉鐵青。

「你這混賬!誰鬼混過了!一回來就編排你老子,你膽兒肥了是吧?」

葉康假裝沒聽到,上去攙扶娘親。

葉夫人立刻關切地開口。

「康兒,你怎麼就回來了?莫不是被皇城司趕出來了?」

「什麼!」

葉龍聞言勃然大怒。

「臭小子,能被皇城司借調,這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你可千萬別給老子丟人,快給我回去就職!」

葉龍說著就要把葉康推出去。

「別別別,老爹,你看清楚了,我穿的可是統領制服,你兒子不僅沒被趕走,而且還陞官兒了。」

葉康解釋了一番。

老爹老娘這才相信,兩人眼中都是欣慰。

但是看着葉夫人眼眶的紅腫,葉康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

「娘,你這是怎麼了?為啥哭了?」

葉夫人聞言,淚水又忍不住奪眶而出。

「康兒,你大哥被打了,差點就沒了啊!」

葉夫人說完,葉康如遭雷擊。

吸收了原主的記憶,他自然對這個世界的家人充滿感情。

大哥葉平,繼承了老爹的釀酒手藝,是個只會釀酒的老實人,平時勤勤懇懇,也不敢惹事。

現在居然被打了!

還差點被打死了!

葉康頓時暴怒。

他馬上跑到大哥的房間。

果然,葉平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胸口纏着繃帶,一隻耳朵更是被生生割走了一半。

他看着暴怒的葉康,強忍疼痛擠出一個微笑。

「康弟,我沒事……」

葉平說完,傷口又是一陣發痛。

葉康立刻抓住他的手,輕輕運功,用溫和的乙木真氣渡入葉平的身體。

片刻後,葉平的傷勢緩和了下來,他也在乙木真氣的滋潤下,深深睡了過去。

葉康陰沉着臉,走出門外,深深吸了一口氣。

「爹,娘,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