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上下永遠都會記得那一天。
那天的雨並不大,絲絲密密的小雨連綿不斷的下了一整天,先生在一層蒙蒙的細雨中將夫人從車裡抱了下來,夫人渾身上下被先生遮掩的很嚴實,只有微微露出來的裙角散發著臟污的氣息。
也就是這一天顧家的天徹底的變了。
「出去!」低沉狠厲的聲音自男人的口中發出,顧一哲那俊美清雋的臉上帶着可怖的氣息。
凌銳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有用,只能微微一鞠躬,輕輕的退出了主卧。
看樣子還是要聯繫一下顧老爺子。
畢竟整個顧家能讓顧總稍微給點面子的也就只有顧老爺子了。
跟面對凌銳時候的狠厲不同,在看向的床上的人的時候,平時總是冷冰冰的臉上的出現了一抹溫柔。
床上的人已經被擦拭的乾乾淨淨,一身白色的睡衣裙將葉伊湉襯托的更加溫柔恬靜。
脖子的上的刀痕已經不會再流血了,但是還是被顧一哲給包紮了起來,要是忽略脖子上的傷痕,慘白的臉色以及的沒有任何呼吸之外,看起來倒像是安靜的睡著了一樣。
「甜甜。」
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的划過葉伊湉的臉龐, 動作小心翼翼的像是正在碰觸一件名貴易碎的瓷器,語氣卻是極致的悲傷。
「我知道其實你一直都想離開的。」
「是我自己的問題,沒能讓你愛上我。」
「但是,甜甜,我是真的很愛你。」
「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除了離開我。」
「但是我現在後悔了。」
「甜甜,你醒過來好不好。」
「只要你睜開眼睛,我可以放你離開,只要你好好的。」
自從母親過世,就再也沒有流過淚顧一哲,此時已經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面。
「甜甜,你再等等我,放心,不會太久的。」顧一哲嘴角扯出一個淺淺的弧度,笑意卻不曾到達眼底。
「有些事情,總還是要做完的,那些傷害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的。」冰冷的話語不帶有一絲的溫度,周身散發出殘暴的殺意。
顧一哲不知道的是自己說這番話的時候,葉伊湉的魂魄正一臉淡漠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葉伊湉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即使是很不想承認,但是現實正在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腦海中的記憶清晰的告訴自己,她已經死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以魂魄的方式出現在這裡,但是葉伊湉卻知道這一切跟顧一哲的手上的那個玉扳指脫不了干係。
畢竟自己就是被一股不知道什麼力道給吸入到了這個的玉扳指中,然後被顧一哲帶回了顧家。
依稀記得這個玉扳指好像是顧一哲在一個寺廟裡被一個老住持攔住,塞到手裡的,當時那個住持還說著什麼有緣人什麼的。
葉伊湉已經記不大清了。
只記得當時顧一哲並不想要,還是自己隨口說了一句,戴上還挺好看。
也就是這一句好看,顧一哲破天荒的將這個看起來並不怎麼名貴的玉扳指一直戴在了手上。
就現在這個情況來看,好像這個玉扳指還真是什麼有靈氣的東西。
就在葉伊湉還在東想西想的時候,顧一哲已經開始抬腳往門外走去。
葉伊湉的靈魂現在被禁錮在玉扳指十米左右的範圍,只能被迫也跟着顧一哲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