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第3章

賀庭舟的第二句話是。

「至於智商的缺陷,我想我可以彌補。」

當時溫欲晚就被氣得拿上包轉身離開。

但生氣歸生氣,這筆買賣倒也不虧。

溫欲晚作為溫家的女兒,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她的命運就被定好了。

哥哥繼承家業,而她只需要美美的,等待一個時機,找一個合適的男人嫁了,給家族爭取更多的利益。

就像奢侈品店裡被擺在玻璃櫥窗上的物品,靜候挑選。

嫁誰不是嫁,那肯定選個最好的。

就這樣,她和賀庭舟領證了。

婚後,兩人都不着家,一個滿世界遊玩,緋聞熱搜接連不停,另外一個忙着掙錢,全國各地的出差開會。

愛情那玩意兒,哪有真金白銀的紅票子有趣?

溫欲晚吹乾頭髮從浴室里出來,坐在床邊看手機。

賀庭舟還沒回。

她看着床頭柜上的一萬歐元,氣憤的蹬了兩下腿。

宋總助,幫我買張明天早上回國的機票。

聯繫不到賀庭舟,她只能找宋靖。

宋靖回的倒是快。

好的太太,需要我派車去接您嗎?

溫欲晚:需要,辛苦你啦~

放下手機溫欲晚就睡覺了。

宋靖發完消息看向辦公桌前的男人。

賀庭舟翻閱着各部門的報表,旁邊還壘了厚厚一沓,這工作量,估計今晚又是個不眠夜。

「賀董,太太買了明早八點的飛機回國。」

賀庭舟沒抬頭,看了眼一旁的手機,裏面躺着溫欲晚兩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

他收回視線,「安排好車去接她。」

「您明天晚上過去嗎?」

宋靖是看過網上的熱搜了,下面的評論區簡直不堪入目,說賀庭舟頭上的綠帽子都夠繞地球一圈了。

這再不做點什麼,宋靖真害怕賀庭舟的頭上會變成青青草原。

賀庭舟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明天晚上什麼安排?」

宋靖掏出手機查看,「太太的飛機不晚點的話,晚上七點左右就能到,您六點和樂星娛樂的周總約了晚餐,七點半有個商務晚宴。」

「這中間的時間還挺緊張的,您看?」

賀庭舟垂眸,目光落在左手無名指的戒指上,「吃飯一個小時足夠了。」

「明白。」

……

隔天一早,溫欲晚就踏上了回國之路。

她上了飛機,蓋上小毛毯,戴上眼罩便睡了過去。

將近十一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在飛機落地機場的時候,溫欲晚已經睡得飽飽的了。

還是宋靖做事靠譜,定了最好飛機的頭等艙,讓她舒舒服服的度過了十個小時。

她剛走出來,就看到了宋靖。

溫欲晚有點意外,她本來以為會是司機來接,沒想到宋靖會來。

那宋靖來了就代表賀庭舟也來了。

她下意識的四處張望了一圈。

宋靖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箱,「太太,賀董在車上等您。」

小心思被戳破了,溫欲晚乾笑了兩聲,湊到他旁邊,壓低嗓音問,「他看到熱搜了沒?」

「應該是沒有,賀董沒什麼時間去看娛樂新聞。」宋靖老老實實的回答。

溫欲晚心裏多少有點不爽。

她這事早都鬧得滿城風雨了,剛上熱搜的時候,她就接了好幾個人的電話。

賀庭舟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看來,她這個老婆真就是他娶回家的花瓶。

至於這個花瓶在哪,瓶里插得是不是他的花,他都不在乎。

只要所有權是他的就行。

溫欲晚原本有點生氣,可轉念一想,這樣也挺好,反正她本來也就沒想和賀庭舟玩什麼愛情的遊戲。

聯姻嘛,合作而已。

打開車門,溫欲晚看到賀庭舟低着頭看手機。

屏幕的界面正停留在那條熱搜上。

映入溫欲晚眼帘的第一條評論是——「這溫大小姐玩得真花,婚前是個戀愛測評博主,這婚後恐怕要當出軌博主了吧。」

溫欲晚有種被捉姦的既視感,心臟突突跳了兩下。

賀庭舟聽到車門聲,熄滅了手機屏幕,看向身邊的溫欲晚。

一個月沒見,這女人好像瘦了點。

身上套了件一字肩的米白色長裙,柔順的長髮凌亂的貼在臉上,巴掌大的小臉沒化妝,白白凈凈的,像個女高學生似的。

偏這麼一張單純的面孔配了一雙細長上佻的狐狸眼,鼻樑上一顆紅色小痣,眼波流轉之間,多了幾風情,媚而不妖。

審視的目光聚焦在溫欲晚身上,她心有點虛,頭腦飛速運轉着,打算先發制人。

她側過身,雙肘抵在**扶手上,手托着下巴,忽閃着水靈靈的眼睛看着他。

「你今天不忙嗎?」

溫欲晚刻意掐着嗓子說話,聲音嗲嗲的,她自己聽着都想吐。

「沒你忙,應付一群男人,挺辛苦吧?」

賀庭舟垂眸盯着女人狡猾的小臉,窗外霓虹的燈光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光影跳躍之間,那雙瀲灧的眸子彷彿會勾魂攝魄。

這話把溫欲晚後面準備的肉麻語錄都給堵回去了。

她索性也懶得裝了,反正這熱搜她又不是第一次上,要得罪他,早都得罪八百遍了,也不差這一次。

她直起身,倚靠在車窗上,雲淡風輕的回答,「還行,小奶狗都比較聽話,我只管享受就成。」

賀庭舟隱在鏡片背後的黑眸沉了下去,他沉默着不說話,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宋靖坐在副駕駛聽着,再看賀庭舟的臉色,摁下了中控台上的按鈕。

黑色擋板緩緩升起,音響里傳來悠揚的音樂,將車內隔絕成兩個世界。

賀庭舟抬起中間的扶手台,長臂一伸,把溫欲晚撈進懷裡。

溫欲晚沒防備,額頭磕在賀庭舟肌肉緊實的胸膛上,她想掙扎,男人的大掌牢牢地禁錮住她的腰,她動彈不得,只能乖乖就範,鼻尖縈繞着那股焚香味,她皺了皺眉。

賀庭舟和大部分男人都不一樣,他身上不是什麼薄荷味、沉木香味。

而是一種獨特的焚香味。

有一種在冰天雪地之中,枯木被大火燃燒過後的煙熏味,隨着縹緲的薄煙,散落在冷空氣中。

腐朽又沉寂。

這味道有點嗆鼻,又有點上頭。

「你幹嘛?」她抬起頭沒好氣的問,額頭上有一小塊紅印,是剛才磕到了他的襯衣紐扣上留下的。

賀庭舟沒說話,冰涼的指尖摩挲了兩下她額頭上的紅印,意味不明的視線從她額頭轉移到她一開一合的紅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