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章

第5章

就在岳清伶和冷妃然離去之後,不多時,十名修士帶着滔天的殺意落在了這個大坑旁邊。

為首一名女子,相貌俊俏無比,她身穿青綠色的長裙宮裝,衣服上還有淡淡綠墨裝飾,頗有雨滴的樣子。

她手握一把古樸寶劍,整個人看上去英氣十足。

等到落在大坑這裡,乾淨的如同翠竹一樣的女子,卻絲毫不在意骯髒,直接單膝跪在地上,認真的勘察情景。

旁邊的人都不敢出聲打擾。

直到她緩緩站起來,一名黃衣女子才過來幫她清理膝蓋上的泥土。

黃衣女子輕輕的問:「青雨,發現什麼了嗎?」

瑤池聖女林青雨,看着天空,兩道纖細濃密的眉毛挑了一下,嚴肅的說:「仙尊來過這裡,但是……魔教女帝逃脫了。」

「逃脫了?這怎麼可能?」

一瞬間,大伙兒都驚訝的竊竊私語。

天修太乙境的仙尊,明明已經追上了魔教女帝,還是一名油盡燈枯的地修四方境,這怎麼可能讓她逃脫呢?

黃衣女子臉上露出擔憂之色:「青雨,那仙尊怎麼樣?」

看得出來,她對岳清伶更加關心。

林青雨默不作聲,半響之後,她才帶着安慰的語氣說:「離杏,你別急,仙尊怎麼說也是天修境,他跟魔教女帝也有不共戴天之仇,應該會沒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靈景宗大師姐黃離杏,拍着胸膛,自我安慰起來。

這隻小隊沒有再找到其他線索,只好回去跟兩大掌門稟告。

雲林山那裡,則由岳清伶的女弟子蘇沐雪來管理。

只要女帝不在,魔教那就是群龍無首。

但是,當三大門派動手的時候,魔教弟子好像得到了女帝的指揮,所有人都放棄了抵抗,只顧着逃命。

這麼一來,十萬魔教之眾,竟然逃出來十之七八。

都奔着東洲和北洲的交界之地而去,那裡荒無人煙,但還有着魔教的遺迹,九幽之地。

東洲很大,各種勢力山頭林立,三大門派可以圍剿魔教,但做不到橫跨一洲之地去討伐魔教。

那這次圍剿之事,就真的算是告一段落。

但是,作為名門正派這裡的主力,決定戰場勝負的岳清伶,卻消失不見。

一時間,眾說紛紜。

而在九幽之地,最深最黑的地牢之中,一道消瘦的身子,就這麼掛在空中。

岳清伶雙臂高舉,手腕處掛着青龍筋繩索,就這麼被弔掛在牢房裏面。

他一身白衣早已經沒了一點點白色,就像一塊破布掛在身上。

髮髻早已經亂成一團,烏雲垂下,把他的俏臉擋住一半。

就算從近處看,也難以分辨他是男是女。

年輕的仙尊就這麼被鎖在不見天日的地牢之中,連一個獄卒都沒有。

他逃不了。

青龍作為四大凶獸之一,它的筋可以剋制修士的靈氣。

一旦被龍筋捆住,那就只有聖人境才能破開。

岳清伶現在,真就是連個凡人都比不上。

但這不是最糟糕的。

所有的苦難,在有希望的前提下,都能熬過去。

岳清伶現在悲哀的發現,他即將面對一次或者無數次的苦難,因為他看不到一點點希望。

這一路下來,他總算是意識到冷妃然對他做了什麼。

他現在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嬋奴仙法》,那麼完美的一套仙法,百科全書一樣的東西,怎麼可能一點點破綻都沒有呢?

那這個破綻,就是修鍊這套仙法的修士,將會被清月門門主完完全全的控制。

對方只要修鍊過明月篇第十三章,就能當著他的面,輕而易舉的進入他的三寸靈台,對他的元嬰做各種想做的事情。

岳清伶的元嬰極為強悍,任何神識都損傷不了一絲一毫。

但他的身體會被影響。

元神給他傳遞的感覺,可是有一百倍的強度!

嬋奴,呵呵。

岳清伶自嘲的笑了一下。

現在總算明白這個詞語的意思了。

月亮別名嬋娟,魔教又名清月門,那嬋奴的意思不是呼之欲出?

這還修鍊什麼啊?

就算他修鍊到聖人,成了大帝,遇見冷妃然,那也是被拿捏的份兒。

一物降一物,這都是算計好的!

所以說,他一點點希望都看不到。

天生的奴隸,無論做什麼,最後都逃不掉。

「啪!」

「啊!!」

「救命!」

「我要見長老!我要見女帝!」

岳清伶耳朵很是靈敏,他能聽到上一層,或者上上層的囚犯們的哭喊和哀嚎。

但在他這一層,連一隻老鼠都沒有。

九幽之地,地牢最深處,除了他,再無一絲生氣。

按照他心裏推算的時間,他已經被關在這裡兩天了。

冷妃然召集魔教弟子來到這裡,估計有很多事情要做。

這次被正派圍剿,除了正面打不過之外,魔教之中也出現了各種姦細。

冷妃然要一點一點的整頓清月門。

她不能在同一個坑裡跌倒兩次。

岳清伶也就在這兩天時間,想明白了《嬋奴仙法》的破綻。

一股香風幽幽的鑽進他的鼻腔。

岳清伶那眼帘抬了一下,隨後又垂下來。

女帝終於來了。

她就用這兩天時間,找到了姦細,養好了身體。

現在,是時候來收拾他了!

冷妃然此時已經穿上了整齊的大紅衣裳,襯得她肌膚賽雪,她貴氣逼人的來到岳清伶的牢房外面,兩隻手還交叉在腹部前面。

她身後自然跟着各種下人,都不敢抬頭觀望。

這裡是地牢最深處,傳聞這裡關押着的牢犯,光是知道名字,就有掉腦袋的罪。

「都下去。」

冷妃然揮揮手。

下人們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冷妃然打開牢房的門,這門上根本沒有鎖子。

如果說青龍筋都鎖不住岳清伶,那門上的鎖子又有什麼用?

她就這麼來到岳清伶面前,伸出皙白的手,毫不嫌棄的撩撥岳清伶臉前的亂髮。

「瞧你這邋遢樣子,一點兒形象都不顧了。」

冷妃然像是一名師父,嗔怪自己的徒弟。

岳清伶輕輕的說:「我動得了嗎?」

「咯咯,你說的也是。」冷妃然掩口笑了笑,但隨後,她伸出手,對着岳清伶的臉。

「啪!」就是一巴掌!

「你敢反問我?」冷妃然挑着眉毛,冷冷的說。

岳清伶的臉被打出了一支漂亮的巴掌印,他歪着頭終於沒了話。

無話可說。

說什麼都會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