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偌大的花園內,涼亭處,傳來一聲聲尖銳又難聽的罵人聲音。
「你快點撿,撿不完就不要吃飯了。」
「一副小騷蹄子樣,柔柔弱弱的表現給誰看?
「我告訴你,你在厲宅就是要為你那個死鬼爸爸承擔他的罪過,所以,你得給我往死里幹活,不得偷懶。」
「看到你真是悔氣得狠。」
傭人張媽雙手掐在馬桶似的腰身上,正滋牙洌嘴一直罵著地上的慕清婉,說出的話又毒又辣。
跪在地上的慕清婉,她默默承受着張媽的怒罵,依然不卑不亢做着手中的事。
此刻,她身上穿的是那個男人當初給她特製的傭人服,這傭人服非常的變態。
因為上衣前面是深V領,後面露出一大塊的背部,幾乎是沒有多少的布料,而裙子是超短裙,她身材本身就高挑纖細,穿這樣特製的超短裙,暴露得更多。
袒胸露乳的,還以為是夜場裏面的三陪女郎。
慕清婉知道,那個男人他是故意的,他想以此方式來懲罰她。
而她也無法抗拒那個男人變相的虐待,也知道拒絕不得。
因為她知道自己是因為何事而委屈自己放下高傲的身段,在這裡任人擺布。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替一年前死去的爸爸頂罪罷了。
如果她不來,那個男人就會拿她年幼的弟弟和瘋人院里媽媽來作要挾!
所以,她不得不來厲宅當牛做馬替父頂罪。
想到爸爸的慘死,慕清婉心口就悶疼痛,晶亮的雙眸瞬間盈滿了淚水。
爸爸就這樣撒手而去,媽媽受不了這樣巨大的衝擊,精神變得異常,她不得不把媽媽送進精神病院里,而她年幼的弟弟沒有人照顧,只能把他托放在鄉下的親戚家養。
家庭突遭的變故,讓她淪為男人的階下囚,讓他肆意虐待。
但她始終認為爸爸為人忠厚老實,不可能會做出害人的事情,這期間一定會有什麼陰謀,讓爸爸不得不以死來代罪。
她想去查事情的真相,想替爸爸討回公道,可奈何這一年多來她一直被關在這座巨大的牢籠里,時時刻刻被人監視着,出不得。
想到這些冤屈,駐在眼眶裡的淚水滑出,滴落在她此刻沾滿雙血的手指上,而滴落下來的淚水顯得特別的冰冷。
「喲喲喲………」
「還有時間流淚,不要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我勸你還是快點把地上的玻璃碎碴撿乾淨,快點。」
張媽看到慕清婉落淚的樣子,非但沒有產生憐憫的心,反而更加的破口大罵,催促着慕清婉快點把地上的玻璃碴撿乾淨。
這地上的玻璃碴就是她故意將花瓶摔在地上,讓慕清婉撿的。
面對張媽的指責和謾罵,慕清婉努力控制着情緒,忍着心中的不快,沒有反嘴。
如海藻一樣黑髮被她用發簪紮起來,几絲縷發散落在額邊,側面看過去,顯得特別的柔美,緊閉上雙眼後又打開,繼續着手中的動作。
她要徒手將地上的玻璃碴清理完,因為如果她不照做,張媽就會罰她不給飯吃。
亦或者讓她將整座宅子打掃乾淨,對於這些變相的虐待,這一年多來她早已習慣。
不是她犯賤在這裡任人宰割,而是因為她真的別無他法。
尖銳的玻璃碴刺入她白皙細嫩的手指,手指上不多一時已是鮮血淋淋,觸目驚心。
但就算是這樣,她也得咬牙堅持着完成。
「…………………..」
這時。
大門口,車燈由遠及近的投射過來。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進入厲宅後,直接在門口停了下來。
隨着車門打開,厲司爵一身高大挺拔的身影下了車,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
傭人見到厲司爵,臉上很是驚訝!
這厲先生可是將近大半年時間都沒有回來過了,如今突然回來,讓她們這些女傭很是驚喜,連忙立刻上前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