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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覺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最新章節 第4章_芙雪小說
◈ 第3章

第4章

大雪下了一夜,寒風也呼嘯了一夜。

傅嘉魚翻來覆去睡不着。

腦子裡一遍一遍回憶話本中的情形,準備為自己找一條最好的出路。

她這些年被宋氏養得嬌弱無能,就算直接當著宋氏的面提出退婚,宋氏也有的是法子將她駁回來。

更何況,如今的她寄人籬下,若沒有萬全準備,只怕會隨時受制於人。

到那時,他們逼着她與李祐成婚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夢中李祐為了江畔月,欲置她於死地的場景,她便渾身發抖。

天一亮,傅嘉魚便醒了。

周嬤嬤從門外進來,帶着一身的寒氣,也不瞧她病好了沒,立在床帳外,直接開口道,「還有幾日便是哥兒的冠禮,姑娘還是莫要為了個丫頭與哥兒使小性兒,惹得哥兒不痛快,姑娘你自己也不好受不是?」

見沒人回答,又問,「姑娘,你醒了沒?」

周嬤嬤是宋氏派來的,做了她幾年乳母,在她這兒得了不少好處和臉面。

當著她這麼個姑娘的面兒,也從來不把自己當外人。

傅嘉魚靠在床帳內的引枕上,隔着輕紗,望着周嬤嬤這張虛偽的老臉,虛弱道,「醒了,早就等着嬤嬤過來。」

說罷,從床上起來,撩開帷帳,自顧自走到梳妝鏡前坐下。

也沒往日的好臉,臉上一絲笑意也無。

周嬤嬤琢磨着她發白的臉色,試探道,「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

「哥兒還關心着姑娘呢,專門讓老奴過來看看。」

「他怎麼自己不來?」

周嬤嬤聽着她冷淡的聲音,心裏莫名奇怪。

往日這位是最好哄的,三言兩語里只要提起哥兒,她必然會臉紅靦腆,便是找她討要些金銀珠寶,也很容易。

怎的,今日瞧着卻這般……

她說不上來,眼尾餘光一掃,看見那矮几上被剪爛的荷包,哎喲一聲,沒大沒小的責怪道,「姑娘怎麼將這荷包給剪了?眼看就是哥兒的冠禮了,此時哪還有時間準備別的禮物?姑娘這般氣性,當真要惹哥兒不高興了!」

「周嬤嬤!」

傅嘉魚將手裡的玉梳擲在地上,從未發過脾氣的鵝蛋小臉兒蘊了一層怒意,「若再這般在主子跟前沒大沒小,就請出去!」

「老奴……」

「出去!」

周嬤嬤一驚,真是天大的怪事!

一向脾氣跟兔子似的姑娘,怎麼忽然獠起了牙?

難道世子爺為著月落當真把這位給傷着了?

她欲言又止的閉上嘴,沒再說話,傅嘉魚再怎麼,也是這衛國公府里的主子,忤逆不得。

沒過一會兒,濯纓閣里的事兒,便事無巨細的傳到了宋氏耳朵里。

傅嘉魚如今才知道,周嬤嬤是宋氏放在她院兒里耳目。

以前她將她當親人一樣依賴,有什麼好東西,一個勁兒的想着她。

哪怕她只是衛國公府一個下人,為了全她的臉面。

她身上穿的用的吃的,哪一樣不是她拿錢供着的。

知道她不過是宋氏派來管教監視她的之後,她心痛無比,只覺得諷刺至極,一夜輾轉,心口那口堵塞的濁氣才消散。

從前給的就當餵了狗,從今日後,她對衛國公府上下,絕不會隨意姑息白給。

望着銅鏡里雪膚烏髮的少女,傅嘉魚深深吸了一口氣,眼圈兒酸脹,眼下是兩片熬夜過後的青黑。

梳洗穿戴整齊後,她壓下心底那份委屈,扶着疏星的手起身。

房門打開,走到廊下。

疏星便止住了腳步,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姑娘。」

天光乍泄,傅嘉魚抬手擋住那道刺人的光線,輕輕抬眸,便見一道頎長身影背着身子舉着一把油傘立在院內。

大雪紛揚,不過一個背影,卻讓她心臟一陣揪疼緊縮。

許是聽到身後動靜,男人轉過身來,身上罩着一襲雪青色披風,寶藍色圓領錦袍襯得他皮膚玉白,一張清正端肅的俊臉,修眉俊目,清冷自持。

不愧是話本里的男主角,芝蘭玉樹,生得格外俊秀,也惹她喜歡了這麼多年。

只是,昔年她從未仔細看過他的眼睛,滿心滿眼裡都是他精緻的俊臉,還有這道讓她以為是一輩子依靠的高大身形,沒有一日,不在暢想着將來兩人成婚後的美好日子。

那時她從未想過,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怎會比不上一個外來的姑娘?

如今細瞧,那雙狹長的鳳眼裡,哪有什麼深切情意啊。

全是冷酷、淡漠,和無情。

一個無心無情陰晴不定的男人,對任何女子都從未動過心。

直到遇見女主,被拉下禁慾的神壇,從此有了七情六慾。

看得她都願為二人曲折而偉大的愛情故事叫一聲好。

他們霸佔了她的萬貫家財,利用母親的財力榮耀衛國公府門楣,踩着她的屍體,幸福美滿白頭偕老的走到最後。

可她呢。

她又做錯了什麼,落到那般境地?

傅嘉魚抿緊了嘴角,酸澀湧上心頭,又被狠狠壓下,對上男人漆黑的瞳孔,好半天無言以對。

李祐站在原地,眉頭微皺,「還在生我的氣?不過一個丫鬟,也值得你如此費心?」

那語氣里的不耐和嫌棄竟是半點兒也沒藏。

她以前怎麼就看不出來?

男人見她身披大裘,傻愣愣的呆在原地不動,凍得通紅的鼻尖像一隻幼嫩的兔子,紅唇粉z嫩,嬌艷欲滴,偏又委屈可憐的低着眼睛,像極了一隻被人遺棄的幼獸,怪惹人疼的。

他頭一次主動走上前來,從寬袖底下遞出一枚蘭花胭脂盒,聲音依舊冷酷,「這是送你的。月落之事,沒有還轉的餘地,你若嫌身邊伺候的人少,我會再差人給你買一兩個得力的丫頭進來。為一個丫頭下跪求情,傅嘉魚,這就是這麼多年你在國公府學的規矩?」

沒有一句關心,一聲聲質問的話語劈頭蓋臉砸下來。

傅嘉魚心臟似被人狠狠抓了一把,腦子裡嗡嗡直響。

她視線落在那枚胭脂盒上。

江畔月親手挑選的胭脂盒,用的,還是她的銀子。

卻被他拿來當做哄她的工具,真是可笑之極。

她定定的看了一會兒那胭脂盒,揚起長睫,水波一般的眸子,溢滿了冷淡,「冠禮之後,我們便要成婚了,世子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李祐一怔,從未在她口中聽過世子這個疏離的稱呼,她總是喜歡祐哥哥祐哥哥的叫他。

他不悅,「你要我說什麼?」

傅嘉魚滿懷希望,「當真沒有么?」

李祐皺眉,「沒有。」

傅嘉魚失笑,往後倒退一步,避開他掌心裏的胭脂盒。

小臉清冷,對着男人福了福身子,淡道,「那我先去向夫人請安了。」

望着女子遠去的羸弱背影。

李祐眉頭緊鎖,眸光微沉。

一聲世子,一句夫人。

讓人心緒微亂。

若是從前,他給她送禮,她總是高興得眉眼彎彎,恨不能貼在他身上。

今日是頭一次,溫順嬌弱的小姑娘對他撒了脾氣。

她看向他時,眼裡的那抹光好像也消失了。

男人大手摩挲着手裡的胭脂盒,心情莫名……煩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