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譜的,今日之事只要一傳出去……姑娘的名聲在整個東京就徹底毀了。
以後,還不知要被宋氏如何拿捏住咽喉。
傅嘉魚安撫的按了按小丫頭的手背,事情到這兒,反倒不怕了。
她嗓音清澈,「來都來了。」
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再可怕,也比不過衛國公府那一大家子的虛偽假面可怕。
她想起李祐從春風巷出來時對她從未有過的溫柔俊臉,定了定神,在張娘子的帶領下上了二樓。
走到最右手邊隱秘的雅間,那道房門緊閉着。
張娘子目光揶揄的站在門口,見她年紀實在不大,定是個沒什麼經驗的,怕她被男人騙了,便好意提醒道,「姑娘莫要怪我多嘴,其實,這選男人也是有門道的。」
傅嘉魚懵懂的眨了眨眼,她從小就定了李祐,以為李祐就是她的全部,還從未有人與她說過這些。
因而虛心求教道,「張娘子請說。」
張娘子貼過去,放低了聲音,嗓子里跟放了鉤子似的,嫵媚笑道,「進門,姑娘便看看那公子的手指修長與否,鼻樑挺拔不挺拔,眉眼乾凈不幹凈,喉結大不大,還有就是要選那身材不胖不瘦,高長挺拔的,當然,個子太高亦不好,胖的是萬萬不能要的。」
傅嘉魚聽得有些懵,「這些有什麼用嗎?」
張娘子抿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姑娘還小,自然沒有我們這些見過世面之人老道。手指纖長,說明能抓會賺。喉結粗大,說明身體好。鼻樑挺拔,說明專註老實。眉眼清冽,說明人沒有壞心思。就按着這個標準挑夫君,你聽我的,對你絕無壞處。」
傅嘉魚雖一知半解,仍乖巧的應下來。
交代完後,張娘子一把拉住了疏星,笑說,「我們在門外守着,就不進去了,姑娘請自便。」
傅嘉魚再大膽,也從未在這種境地去見過外男。
她伸出小手,放在門上,心臟咚咚咚的跳了起來。
良久,才鼓足勇氣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入目是一座三開山水畫大屏風,屋中層層紗幔,如夢似幻。
一隻渾身金毛的胖貓兒揣爪蹲在門口的高几上,模樣慵懶,睡得正香,猶可見,這便是金貓兒茶樓名字的來源了。
她小心翼翼繞過屏風,走到內間。
只見窗邊堆雪,炭火燃燒,溫暖如春。
丹墀上鋪着厚厚的天鵝絨地毯,絨毯上擺放了一條寬大的黃花梨雕花條案,案上瓜果茶水點心錯落有致。
另有兩隻黃貓兒蜷縮在丹墀上。
一個高大玄衣男子盤膝坐在條案一側,聽到門口動靜,淡淡的抬起頭朝她看來。
傅嘉魚還沒看清人的長相,便呼吸一緊,渾身如弓弦一般瞬間繃住了。
「你……」她結結巴巴開口,「你就是徐玄凌,徐公子么?」
那男子頓了一下,清聲道,「正是在下,姑娘請坐。」
聲音還挺好聽的,有點兒像東京的雪,帶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清冷,語氣卻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