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寒徹入骨的聲音讓溫皎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果然自己這身體還沒適應鶴聞殊的面冷心熱。
看着男人立在高處,溫皎雙腳好像灌了鉛水一樣,怎麼都抬不起來。
明明自己特別想要靠近,但身體卻在跟自己唱反調。
鶴聞殊見她這麼抵觸自己,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因為躲在暗影中,為此臉上的落寞溫皎並沒有看到。
久久見她不來,鶴聞殊冷不丁倒吸了一口涼氣,剛要轉身離開,就看到溫皎跌跌撞撞地爬上了樓梯。
「你受傷了?」看到鶴聞殊的手掌心被鮮血染紅,溫皎震驚不已。
想起他當時為了找到自己的殘肢,也是這樣不管不顧在垃圾堆里翻找,自己的一雙手被玻璃碎片劃破都不管。
「真是的,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疼不疼啊?」溫皎一把搶過他手裡的藥箱,拉着鶴聞殊直接坐在了台階上。
看着她打開藥箱,從裏面拿出碘伏跟棉簽,又看到她小心翼翼地幫自己處理傷口,鶴聞殊受寵若驚。
更是下意識想把自己的手抽回去。
哪知道竟然被這個小女人死死地摁在了腿上。
「別動!」她抬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自己這麼大人了,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要小心一點?怎麼受傷的?是不是玻璃割傷的?」
她一開口,這小嘴就叭叭叭的,根本不給他半點解釋的機會。
鶴聞殊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但是看到她替自己處理傷口的那樣是那麼小心,就算是在騙他,他也認了。
怎麼辦,好像她就是有這種本事,隨便對自己一點小恩小惠,他就感動的不行。
「我沒事……」鶴聞殊回神,依舊冷着臉,忙不迭抽回手。
他到底還是怕自己被騙吧。
怕她做什麼都是另有所圖,都是為了江忝……
一想到江忝,鶴聞殊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他不明白,這個江忝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他的嬌嬌為此付出一切!
「幹什麼呢你!鬆開!」溫皎見他突然握緊了拳頭,忍不住蹙眉。
一把扯了過去,強行掰開他的手指,卻又透着小心翼翼。
「鶴聞殊,我還沒上藥呢!」話音剛落,溫皎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太凶了。
印象里,鶴聞殊喜歡的都是順從聽話的自己。
不得已,溫皎只好軟下語氣來。
「聽話,你把手張開,我給你上藥包紮。」她說著,低頭吹了吹鶴聞殊的傷口。
柔軟的微風從掌心拂過,也一度吹拂到了鶴聞殊的心裏。
這麼多年……
從年少時對溫皎的一見鍾情,到後來的蓄意接近,她對他從未有過好臉色。
但今天……
「你到底……」鶴聞殊動了動嘴角,都已經是到了嘴邊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
溫皎不為所動,依舊小心翼翼的替他處理傷口。
割傷不輕,掌心都能看到翻開的皮肉。
這人也真是的,流了這麼多血竟然也不先處理傷口。
「好了,你下次小心一點。可別再受傷,我會心疼的。」溫皎說完,在他的手背上用繃帶打了一個精緻的蝴蝶結。
看着蝴蝶結,鶴聞殊的嘴角幾不可查的翹了一下。
而這抹稍縱即逝的笑容還是被溫皎捕捉到了。
「聞殊……」她放下藥箱,折身與鶴聞殊面對面,「你還在生氣?」
鶴聞殊:「……」
「你到底要我解釋多少遍,我跟江忝是清白的。我從未想過要跟他私奔,更沒有想過要離開你!」
看着渾身上下都是擦傷的溫皎,縱然鶴聞殊心裏再篤定這個念頭,也沒辦法被眼前的一幕所欺騙。
「顧嬌嬌,你覺得我會……」
「我是你的!」溫皎根本不給他任何質疑的機會,直接堵上了男人的唇。
她明白,有時候說再多的話都是空談,只有身體是誠實的。
也只有身體是不能說謊的。
她不管鶴聞殊做出什麼反應,一把握住了男人的手,直接扣在了自己的腰間。
同時加深了這個吻。
今天是他們的新婚日。
今晚,是他們的新婚夜!
她要徹徹底底成為鶴聞殊的女人!
淺嘗輒止的一吻結束,溫皎這才放開男人。
「你還要問什麼?」溫皎雙目含情地看着身前的男人。
而他的眼裡全是自己,也只能是她自己!
「嬌嬌……」
「老公!」溫皎衝著他,甜甜的叫道。
這一瞬,鶴聞殊只覺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呼吸、心跳、視線……都不再受他的控制。
「你叫我什麼?」鶴聞殊聲音沙啞……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公!」溫皎又叫了一聲。
這一次鶴聞殊聽得很清楚。
「你到底……怎麼了?」面對溫皎,面對這個自己朝思暮想了快七年的女人,他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可她之前從未這麼主動過,而且還很抗拒自己的接觸。
白天也是……
「老公,我想清楚了。我以後要好好對你,我再也不想跟你分開!」溫皎說著,一把抱住了眼前的男人,「老公,你不會不要我的,對嗎?」
柔軟的身子貼緊男人的那一瞬,滾燙的觸感讓溫皎忍不住想要逃離。
同時男人的反應更是證明了一切。
他想要她!
意識到這點後,溫皎的臉刷的就紅了……
說到底她現在還未經人事……
「老公……」舌頭開始打結,就連纏着鶴聞殊脖頸的雙臂也開始發軟。
就在她猶豫着到底是抱緊這個男人,還是鬆開時,耳邊赫然傳來了鶴聞殊霸道的聲音。
「晚了!我不會給你任何後悔的機會!」
說罷,男人更是一把將她打橫抱出了地下室。
守在樓梯口的林岑看到眼前的一幕十分欣慰,自家老闆總算是開竅了。
房間內,鶴聞殊剛把溫皎放下,腳尖還沒沾地,男人便迫不及待吻了過來。
後背抵在門板上,右腿更是被男人一手托起。
「聞殊……」溫皎內心震顫,心口砰砰跳着。
「嗯?」男人低頭,追吻着她柔軟的唇瓣,低聲喑啞,「什麼?」
此刻的溫皎早已在他懷中化作春水。
以前她只知道鶴聞殊粗暴,從不知他其實也可以如此溫柔。
無骨的雙臂攀纏着男人結實有力的肩膀,忍不住湊到了他的耳畔。
「聞殊……我、我是第一次……」
「溫柔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