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懶洋洋地歪在沙發靠背上。
紀遠川拿出一瓶酒,放在桌子上,倪裳掃了一眼,唇角不自覺彎了起來。
「我會喝這麼次的酒嗎?」
「我不想坑你。」
倪裳挑眉,饒有興趣地看着他,「我記得幾天前你可坑了我一大筆呢。」
紀遠川沒吭聲,看神情是承認了。
「還要上次那瓶。」倪裳道。
紀遠川看她一眼,猶豫了一下,把那瓶酒拿出來然後把桌上那瓶酒收起來,就在他要推着車走時,倪裳叫住他。
「陪我喝。」
紀遠川停住,回過頭說,「我不陪酒。」
「好歹我也算你弟的救命恩人,你連這點誠意都沒有嗎?」
紀遠川斂起眸子,思考了一會,抬頭道,「好。」
紀遠川把酒打開,給倪裳倒了一杯,沒給自己倒。
「什麼意思?」
「我不能喝酒,會有酒氣。」
倪裳也不勉強,拿起杯子細細打量着裏面的酒,「我這瓶酒你能賺多少?」
「二百。」
「這麼少?」
紀遠川點點頭。
倪裳仰頭把酒給喝了,把杯子放在桌上,紀遠川還想給她倒酒,被她給攔下了。
「不喝了,聊會。」
紀遠川收回手。
「你來這工作,你弟弟晚上不吃飯嗎?」
「我給他做好飯來的。」
「你會做飯?」倪裳有些驚訝,「好吃嗎?」
紀遠川誠實地回答,「好吃。」
「給你介紹個工作,工資很理想。」
「什麼?」
「給我做飯。」
紀遠川扭頭看向她,似乎在分析她的意圖。
「就是做飯而已,我還能吃了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紀遠川拿起一個酒瓶,在手裡擦拭着,眼神則是在四處飄蕩。
「你最好別,同情我。」
倪裳愣了一下,而後笑着說,「我還同情你,我都生活不能自理了,如果再沒人給我做飯,我早晚餓死在家裡。」
「工資多少?」
「一天五千。」
紀遠川擰着眉毛,在他拒絕之前,倪裳迅速改口,「五百。」
「什麼時候開始?」
「明天早上,我一會發你地址。」
「好。」
第二天,七點。
清晨的陽光洋洋洒洒地落下,床上的女人一身綢緞純白睡衣,長發如瀑,肌白似雪,精緻秀氣的眉毛緊緊皺起。
倪裳把被子捂住頭,想隔絕那不斷擾人的門鈴聲,但是那人很堅持,按了足足有十多分鐘的門鈴。
「煩死了!」倪裳把枕頭砸在地上,掀起被子下了床。
下了樓,倪裳罵罵咧咧地打開了門。
「沒完了是吧,一大早想幹什麼!」
那人沒說話,倪裳皺着眉毛抬頭看去,當她看到紀遠川手裡拎着早餐站在門口時,大腦突然開機,想起昨晚上的事情。
「早飯。」紀遠川淡道。
倪裳的起床氣一下就消散了,發獃了好一會,才側了側身,「進來吧。」
紀遠川進門後,倪裳指着玄關處,「換鞋。」
紀遠川在換鞋,倪裳走到沙發上躺着,她得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起這麼早過了,現在困得想殺人。
紀遠川把早餐放在茶几上,倪裳掀起眼皮掃了一眼,發現買了挺多,兩籠包子一份油條,還有兩杯豆漿。
「這麼多我吃不了。」
「有一份是我自己的。」紀遠川把吸管**豆漿里,然後把豆漿放在倪裳面前,「快吃吧,一會涼了。」
倪裳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我去洗漱。」
等倪裳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紀遠川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杯里的豆漿只剩下一小半。
「你吃飯這麼快?」倪裳坐在地毯上,拿起豆漿喝了一口。
「我早上有課。」
「哦。」倪裳拿起一個包子,瞥了一眼吃完飯坐在那裡沒事幹的紀遠川,「吃好就走吧。」
「等你吃完,我把垃圾帶走。」
倪裳笑了笑,還挺懂事,不過倪裳吃飯是個細吞慢咽的主,紀遠川等她吃完,估計第一節課都趕不上了。
倪裳咬了口包子,「不用,一會我自己扔,你去上課吧。」
紀遠川點了點頭,站起來背起書包,臨走前又回頭問了一句,「我中午再來。」
倪裳擺擺手。
***
紀遠川剛到班級,班裡人偷瞄着他,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紀遠川不怎麼在意這些,在班裡搜索了一遍,找到了蘇凱。
紀遠川緩步走了過去,把書包掛在桌邊,拿出書和筆。
「男神,你知不知道你被選上校草了?」
「不知道。」紀遠川按動筆頭,把昨天沒整理好的筆記重新抄了一遍。
蘇凱嘖了一句,湊近他耳邊,「昨天,至少得有六七個姑娘問我要你的微信,我都沒給。」
「謝謝。」
「不過吧,有一個學妹,長得真挺漂亮的,那身材那臉蛋,我覺得跟你絕配。」
紀遠川戴上耳機。
蘇凱一下摘掉他的耳機,「幹嘛你這是。」
「你再他媽廢話我就換位置。」
「好好好,我跟你說實話。」蘇凱不再嬉皮笑臉,「就是那個學妹吧,她說給她你的微信,她就給我二百塊錢,你也知道我最近缺錢……」
紀遠川抬頭看着他,挑起眉毛,「比我還缺錢?」
蘇凱閉了嘴,假模假樣地扇自己兩個耳光,「我有罪我有罪。」
下課後,蘇凱攬着紀遠川的肩膀,「我最近發現一家館子特好,我請你?」
紀遠川打掉他的胳膊,「不了,我回去做飯。」
「小白中午不是在學校吃嗎?」
「還有一個。」紀遠川跨上單車,沒再理會蘇凱,騎着車走了。
快到倪裳家的時候,紀遠川突然想起了什麼,拿出手機給倪裳發了個消息。
你家裡有菜嗎?
不一會倪裳的消息發了過來。
有泡麵。
紀遠川嘆了口氣,把手機放進口袋,車頭一轉,拐去了最近的一家菜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