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是被一群男生打了,手廢了一隻,**殘疾,還在一夜之間被開除學籍。
沒人知道是誰做的,可我在夜裡偶然路過許執房間時,聽到裏面傳來聲音。
「一百萬。」
許執對着電話說,那頭有女人在哭。
片刻後,他搖搖頭:
「不,不是醫藥費。而是,我準備用來買你兒子命的錢。」
從那天起,我慢慢領會到了他的偏執。
與他對我,近乎病態的愛。
眼下,許執不知為何突然約我吃飯,他打我手機打不通,便乾脆來學校找我。
我知道,只要他想見我,就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出現在我面前。
「什麼哥哥?你哪來的哥哥?」我媽睜大了眼睛。
我往許執身後縮了縮:「就是他啊。」
男人微微頷首做了自我介紹:「夫人您好,我叫許執,妍妍的哥哥。」
我媽咽下一口氣:「我知道了,你就是收養妍妍的那家人吧。我告訴你,妍妍是我閨女,我讓她跟我回去她就得跟我回去。」
「我已經給妍妍找好親事了,你們許家耽誤不起!」
我聽到這話都嚇壞了,以許執的脾氣,他一定會發狂的。
但出乎我的意料,他好像對這一切已然知悉。
他抿了抿唇,黑沉沉的眸子落在我媽身上:「夫人遠道來上海想必很辛苦吧。我安排好了酒店,給您和您兒子接風洗塵。放心,一切費用記在我的名下。」
「這……倒也行。」
我媽一聽有這好事,樂得眉開眼笑,忙不迭地答應下來。
可她忽略了一點。
就連我都不知道,那麼許執,是怎麼能說出我哥哥也來了呢?
3.
這天許執給我媽辦理了酒店入住。
我媽進去後卻挑三揀四,說這裡缺什麼東西那裡缺什麼,許執都一一答應下來。
但他大半夜才突然派人打電話給我媽,說東西送到樓下了,沒卡進不了電梯。
我媽無奈只能自己出去搬,結果着涼了,第二天就感冒發燒了。
她打電話給我的時候聲音都是嗡嗡的。
「妍妍,給媽買點葯送來,另外再買兩份飯,媽今天還沒吃飯呢。」
我一聽這話就笑了:「兩份?怎麼,你兒子也在?」
她聲音冷了下來:「讓你來就來,別問那麼多。」
果不其然,等我到酒店的時候,我那個便宜哥哥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見我來了,我媽忙過來接過我手裡的東西,感慨道:「還是女兒好啊,女兒長大了就能孝順媽了,媽也能靠你享享清福了。」
我好心提醒:「給你養老的人在那屋睡覺呢。」
我媽假裝沒聽見,她又翻了翻其餘的袋子,愣住了:「怎麼只有葯啊,讓你買的飯沒買?」
「葯我可以不吃,可是飯你得買啊,上海物價那麼貴,你不買我們怎麼吃飯?」
我涼涼地回應:「你兒子不會出去買?」
說話間吵醒了我哥,他煩躁地走出來,一看到我,眼睛都亮了。
「喲,這是我妹妹?這麼多年不見居然這麼漂亮了,還這麼洋氣。」
他一身酒臭撲上來就要抱我,被我側身避開。
他又去翻桌子上的袋子,發現沒飯,直接將桌子上的葯都掃到了地上。
他瞪着眼睛看向我們:「都餓死了,飯呢?」
我通常管這種叫作,沒有少爺命,非得了少爺病。
我媽根本不敢說話,一個勁用眼神示意我出去買。
我冷冷地開口:「媽感冒發燒,你當兒子的不該出去買飯還指望我?這麼大了還像巨嬰一樣,活該你這麼多年一事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