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到家之後，許界沒有了約束，更加肆意地對着她摟摟抱抱。
他的嗓音曖昧無比，溫柔繾綣，挑逗似有似無。
「小醫生，要洗澡嗎？」
秦念堅決守住最後一條線，把他往外推了推：「要洗，我先去。」
說完後率先收拾好東西鑽進了浴室，把門反鎖。
她開啟淋浴噴頭，熱水如柱，在她肌膚上緩緩流淌，溫暖舒適。
秦念故意在浴室里磨蹭了許久，等她穿好睡衣出門後，客廳的燈徹底暗了下去。
想來是許界在別的浴室洗好，已經去卧室睡覺了。
他們睡各自的房間，秦念特意關上了門。
她躺在大床上，軟綿綿的床墊和鵝絨被將她溫柔地攏住，周身都是安心的感覺。
今天一天都沒休息，眼皮正在打架，她躺下後，全身的毛孔都像是安穩了，很快困意便襲來。
她迷迷糊糊時，身邊的部分彷彿凹陷下去，隨後有重物壓上來的感覺。
困意還未抽離，她的意識尚模糊，等到逐漸清晰時，才發現許界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她身邊，一雙手正悄悄地搭上她的腰。
「啊！」她倏然驚醒，尖叫聲響起，「你幹嘛？」
許界沒有被她的反應嚇到，反而是得知她醒了之後，更加無所顧忌，將她整個人都抱住。
「小醫生不等我就睡覺了。」他埋在她柔軟的長髮間，嗅着清淡的香氣。
此刻她身上多了些沐浴露的香味，兩人是同款，蓋住了她平日里的中藥香，總讓他無法安定。
他們只着睡衣，就這樣相貼，秦念甚至能感覺到他僅隔一層衣料下肌膚的溫熱。
她的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之上，額前的觸感結實堅硬。
不僅如此，什麼東西在跳動，清晰地、有力地，連帶着四周萬事萬物都在顫抖。
原來，是他們彼此的心臟，在這一方狹隘靜謐的空間里，同頻共振發出的聲音。
這樣的感覺怎能不讓人恍惚。
尤其在她不得安生之時，他撩人十足的嗓音響起：「小醫生，你不抱我？」
秦念猛覺心跳漏了一拍，失神地抽出一隻手，乖乖環住他的腰。
許界所在之處，他的氣勢便強勢而霸道地把她包圍。
更何況現在她就在他懷中。
許界微眯着眼，覺得此情此景剛剛好。
他是屬於及時行樂的類型，現在美人在懷，怎能不珍惜呢？
於是，他抬起了秦念的下巴，就着月光的清輝，看清了她恬靜的臉蛋。
他朝那**的唇上輕咬下去，雙唇相抵時，紳士風度便拋之腦後，粗暴的吻席捲而上。
一吻作罷，他像是在控訴似的，趴在她耳邊低語：「都不管爺。」
這幾天他幹了什麼不管，睡覺沒也不管。
秦念被他圈在身下，聲音小小的，有種撒嬌的意味：「誰能管你啊。」
這種嬌弱感瞬間將他點燃，猶如荒原烈火一般。
他在她身邊低語，氣息熱熱的：「想不想管？我給你管。」
他的吻比剛才更為溫柔，像是在主動撩撥。
秦念覺得，許界像君王。
君臨天下的姿態，攻城似的步步侵佔她的領地，佔為己有後，便俯視眾生般巡邏，宣告領土權。
秦念被細密的吻擾亂方向，四肢都軟成一團棉花。
直到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放上她的腰間時，她眼裡的氣韻驀地消散。
她按住他的手，對着他小口喘息着問：「許界，你愛我嗎？」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許界的動作僵住了，空氣的流動彷彿也戛然而止。
月光灑落，她看見他迷離的眼神逐漸寡淡，試探的手最終蜷了蜷，然後慢慢抽離。
這一動作，無聲勝有聲。
兩人遲遲沒說話，彷彿彼此都明白他們二人的關係和羈絆是什麼。
秦念知道許界不過是為了尋歡作樂，而她追求的真心從來不是他給得起的。
難以言明之時，他將她摟住，摸了摸她的頭，下巴抵在她的額上，安撫地說了聲：「快睡吧，晚安。」
她快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來，最終閉上眼，自嘲地笑了笑。
一夜好眠，他的氣息足以讓人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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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第二天上午沒課，但也習慣性早起。
從大一到現在，她起床時間從不會晚於八點。
醒來時，窗外清晨初陽透過窗帘，將許界身後照亮，被他擋住，從他發梢邊緣穿插而入。
她眯了眯眼，稍微偏了一下頭，沒想到這番動作卻吵到許界了，他皺了下眉，也緩緩睜開眼。
「這麼早就醒了？」他聲音睏倦，沙啞十足。
秦念不敢在床上久留：「嗯，我要去自習。」
許界雖然養尊處優，可也頗為自律，醒來後也不貪戀一時半刻的睡眠，也掀開了被子。
「你不再睡會兒？」秦念好奇。
他搖頭：「我帶你去吃早飯。」
秦念還穿着睡衣，衣服放在一側的衣架上，磨蹭半晌，還是準備等許界出去後再換衣服。
她靜默地等待，沒想到許界毫無離開的意思。
他坐在床邊，現在站了起來，一身真絲睡衣紐扣半開，露出半截鎖骨和胸膛。
他笑了笑，背後就是細微的光線，興許是因為剛醒，眸子里還有幾分睡意，顯得柔和。
像一隻……懶散的貓。
「小醫生為什麼這樣看我？」他撩起唇角，懶懶一笑的時候時間都變慢了。
秦念撇開視線：「我要換衣服。」
「哦？」許界好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東西一樣，眼尾的弧度更深了，笑意也不明起來，「好呀。」
秦念閉了嘴，將衣架上的衣服抱在懷裡，折身出了房門，去浴室里更換。
等她洗漱整理完畢後，許界還未穿戴整齊，這裡放着有他的衣服，不過他現在穿的這件像是管家剛送來的。
周叔是照顧許界多年的管家，現在正在客廳里幫他整理衣領。
許界眼神一撩，對秦念勾了勾手指：「小醫生，你來幫我。」
周叔對秦念客氣地笑了一下，將身邊的位置讓給她。
許界配合著低下了頭，任由她的手在他衣角上掖過，忍不住抬起手來撫摸她的頸窩。
這裡還有周叔在，秦念有些不好意思，幫他整理衣領的時候，暗地裡推了他一下。
他一笑置之，不緊不慢地開口：「今天要回許家一趟，又得聽老爺子嘮叨。」
秦念不過問他家裡事，也就沒有過問。
倒是周叔提醒道：「所以少爺你一定注意，要言行得體。」
許界不喜歡人管教，但對周叔算是尊重，他有些無害地看向他，妖孽感十足。
「周叔，你變得愛嘮叨了。」
「周叔這是為你好，少爺你也老大不小了……」
許界想是聽厭了，嘖了一聲，指了指沙發上還躺着的一個禮盒：「周叔，把衣服給小醫生。」
周叔想起還有這回事，將禮盒打開，從裏面拿出一件白色的大衣。
和她身上穿着的類似，不過做工和材質看起來都高几個檔次。
「秦念小姐，還是穿這件吧。」
秦念有些迷茫，沒有立刻接住。
這時，許界親自將外套拿過來，想是要替她穿上一般舉在半空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耐心地解釋着：「你的衣袖被煙燙壞了，沒發現？」
秦念這才後知後覺地看向自己的袖口，上面果然是道灰色的痕迹，想來是昨晚在網吧和那人僵持的時候弄上的。
她輕輕撣了撣，但動作被他壓下。
他的大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捏了捏，語氣強勢而曖昧：
「我想讓你身上只有我的煙味。」
